李師師為何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妓女?
【北宋名妓-李師師】 李師師本姓王,是汴京東二廂一家坊染匠主人王寅的女兒,在宋哲宗元符三年時出生。她出生不久,母親就因失血過多而去世,靠著父親用米漿把她餵養長大字師師從小只會笑,不懂啼哭,王寅怕她長不大,便將她送去寺廟當尼姑。 當寺廟裡的智慧禪師見了師師,忽然瞪眼大喝:「這是什麼地方?妳到這兒來做麼?」
說也其怪,在父親懷裡的師師一聽,立刻哇哇的大哭起來;智慧禪師伸手摸師師頭頂,師師立刻又不哭了。智慧禪師便對王寅說:「看來,這娃兒真與佛門有緣哪。」 那時候,人們常稱和尚為師,尼姑為師姑,智慧就給捨身佛門的女娃取名師師。捨身佛門只是民間的說法,目地不過是圖個小孩平安長大,儀式過後王寅又把女兒抱了回家。 師師四歲那年,王寅以罪入獄,師師便讓一位姓李住在金線巷娼門的李姥姥收養,從此改姓為李;也從那時候開始,學習做妓女的各種技藝。師師十六歲那年,己生得亭亭玉立,色藝雙絕;許多才子富豪都爭相登門捧場,使師師之名艷傳汴京。 那時宋帝徽宗是一個十分嬉樂之人,時常微服遊教坊;一日見了師師,驚為天人,從此,便時時光顧師師坊裡,李師師的名聲,更因皇帝的愛憐,而更出名。 宣和六年,徽宗冊封李師師為明妃,從此師師與徽宗皇帝日日尋歡,享樂在宮中。
但是,好景不常,金兵南下,徽宗皇帝被俘虜至金國,李師師在兵亂中淪落了,從此不見芳訊;有人說她為人所虜,欲要把她獻給金人,師師不從,便自刎;也有人說,師師流亡到南方來了,在金陵住了一段時後,金兵渡江,金陵戰火欲升,她又到到了杭州,後來又流亡到湖廣地區。當時,她己經很窮困,只能靠賣唱度日子,且容貌日漸憔悴,已不復當年媚。在江南流亡的時後,早已沒人識得她便是當年紅遍汴京的名妓了。 最後,她因受不了生活的困苦,便在洞庭湖邊上投水自盡。臨時,前她還做了一首絕命詩: 輦轂繁華事可傷,師師垂老過湖湘; 縷衫檀皮無頻色,一曲當年動帝王。
【更詳細請按內文】 一天,宋徽宗因游幸已倦,坐在千秋亭上悶悶不樂,時有高俅、楊戩在旁陪侍,高俅見了,便進言道: 「陛下貴為天子,何事不可為!正可及時行樂,以期不負韶華,況人生如白駒過隙,若不自尋歡樂,未免老大徒傷。] 徽宗答道:「卿言甚是,朕當排遣愁懷,力尋歡樂,以免辜負年華。」正說著,忽然一陣風飄過管弦之聲。 徽宗說:「朕深知九事之中,反不如小民這樣快樂。朕欲出觀市廛景至,恨無其由。」 楊戩立即說:「這個容易,陛下只要扮作秀才模樣。我等裝成僕從,自後窄門出去私行,就可以暢觀市廛風景了。」就這樣徽宗被兩個奸裡引出皇宮。
一路穿大街、過小巷,但見到處是歌台舞榭,酒市花樓,看得徽宗皇帝好不高興,天色將暮的時候,來到金環巷。這裡的風趣又與他處不同,戶戶家家,簾兒底笑語諠譁,門兒裡蕭管嗷嘈。是汴京城有名的妓院所在地,原來高俅常常在這裡出入,尤其認得名妓李師師,特地把徽宗引來。有詩一首形容李師師的美貌:嚲眉鸞髻垂雲碧,眼入明眸秋水溢。 鳳鞋半折小弓弓,鶯語一聲嬌滴滴。 裁雲剪霧制衫穿,束素纖腰恰一搦。 桃花為臉玉為肌,費盡丹青描不得。 李師師原本是汴京城內經營染房的王寅的女兒,母親早逝,由父親煮漿代乳,撫養成人。據說她生下來不曾哭過,一直到三歲的時候,按照當時的習俗,他父親把她寄名到佛寺,佛寺老僧為她摩頂時,才突然放聲大哭,聲音高吭嘹亮,聲震屋瓦,那老憎合什贊道: 「這小小女孩真是個佛門弟子!」 當時一般人都把佛門弟子叫做「師」,「師師」的名字就由此而來。李師師四歲那年,她父親以罪入獄,病死獄中,從此由鄰居撫養,漸漸長得眉目如畫,通體雪艷,又善解人意,經營妓院的李媼將她收養,並延師教讀,又訓練歌舞,十三歲那年就以青倌人的姿態,掛牌應客,不久名滿汴京。
朝廷命官、文人雅士、王孫公子之流、三山五岳之輩,以一登其門為榮耀,就連山東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漢的首領及時雨宋江也不遠萬裡,冒死潛入汴京,為的是一親芳澤,事後還在牆壁上留詞紀興: 天南地北,問乾坤何處,可容狂奴? 借得山東煙水寨,來買鳳城春色。 翠袖圍香,絞綃籠玉,一笑千金值。 神仙體態,薄倖如何消得? 回想蘆草灘頭,蓼花汀畔,皓月空凝碧。 六六雁行八九,只待金雞消息! 義膽包天,忠肝蓋地,四海無人識,閒想萬極,醉鄉一夜頭白。 李師師當時名聲日高,尋常人難得一見。宋徽宗被高俅領來,聽說要見名妓李師師,開始還說:「這恐未便。」 在高、楊二人信誓旦旦地擔保絕不會走露風聲後,立即說:「既沒甚妨礙,朕就進去一游,只是略去君臣名分,勿使人識破機關。」 高俅領命立即引徽宗入內,李師師早已迎了上來,徽宗見到師師暗暗地喝一聲采,李師師瞧著高俅對她微微一笑。 徽宗三人各報一個假名,李師師原就與高俅相識,這時不由一愣,她原還以為是高球來玩,後來見高球在另一人面前居然還卑躬媚笑,她何等心靈性巧,立刻就知道那人來頭更大,那一份精神勁兒立即改變方向。 宋徽宗看著李師師輕佻微逗、眉目傳情,早已忘記了自己是皇帝,便與李師師百般調笑起來。高、楊兩人乘機從旁鼓助興致,漸漸地謔浪笑傲,絕無禁忌,高、楊二人知趣退出。
徽宗見二人退出,便抱起李師師人踩上床,李師師明知他是位大貴人,自然放出手段,百般奉承,宋徽宗但覺味道新鮮,歡娛無比。李師師有一種怪癖,凡是到她這裡來,只要略通文墨,便得留詩詞一首。 她見宋徽宗雍容華貴,雅緻非常,當然不會放過。宋徽宗詩詞、書畫無不冠絕古今,這時又正在興頭上,欣然命筆,用他那獨一無二的「瘦金體」書法寫道: 淺酒人前共,軟玉燈邊擁,回眸入抱總含情。 痛痛痛,輕把郎推,漸聞聲顫,微驚紅湧。 試與更番縱,全沒些兒縫,這回風味忒顛犯, 動動動,臂兒相兜,唇兒相湊,舌兒相弄。 不知不覺,天色微明,高、楊二人幫徽宗趕緊穿好衣服,直奔後宮,又急急幫徽宗換上九龍袍,宜奔朝堂,這時文、武兩班大臣早已立定多時。 但徽宗心裡還只記著李師師,那有心思去理朝政,那神色一會兒焦急,一會兒歡喜,一會兒露出猥邪的笑容,弄得那上奏的大臣不知所措,生怕一不小心,觸犯了龍顏,趕緊講完,原有一些準備上奏的,為慎重起見,也三緘其口,於是這天的早朝很快就結束了。 宋徽宗回到後宮,只覺得那些後妃沒有一個比得上李師師的,因此茶裡飯裡,坐處臥處都惦念著李師師。
但身為皇帝,深居九重,不便夜夜微行,只得忍耐,好容易挨過兩天,恰有學士王黼在旁邊,便問道:「朕欲外出察訪民情風俗,你認為怎樣?」 王黼與高俅是一夥的,宋徽宗與李師師的事他早已知道了,當即說道:「當年太祖皇帝微行訪宰相趙普,雖然遇到風雪,也毫不在乎。皇上身居九重,如果不微行,民情如何,皇上怎麼能夠直接知道呢?皇上如果願意去,我願意隨侍。」宋徽宗大喜,換過衣眼,帶著王黼直奔李師師家。 李師師接了徽宗,見到王學士在侍,心中更加明自。因為王黼生得風儀秀美,目光如電,他仗著自己的品貌和地位,經常在金環巷走動,李師師與他極其熟識。 李師師見到這人前次有高俅陪著,這次又是王學士陪著,除了皇帝有這般的聲威外,還會有誰,一旦想通此節,便加倍承歡,自此徽宗與李師師恩愛非凡。到後來竟常不帶一人,偷偷地就跑來了。 自此李師師也不敢招待外客,況且象高俅、王學士這樣的人,自此以後,誰又還敢去當這禁臠?特別在一件事情之後,更是如此。 武功員外郎賈奕,年少英俊,武藝超群,原也是李師師肚皮上的常客。
自從知道宋徽宗去了李師師那裡之後,便不敢再去找李師師尋歡,不意那天郊遊遇到了李師師,舊情重溫,晚上便忍不住到了李師師家中,大概是酒醉了緣故,居然喝起宋徽宗的閒醋來,填了一首「南鄉子」的詞: 閒步小樓前,見個佳人貌似仙; 暗想聖情琿似夢,追歡執手,蘭房恣意,一夜說盟言。 滿掬沉檀噴瑞煙,報道早朝歸去晚回鑾,留下鮫綃當宿錢。 自然就有好事之徒把這詞傳揚開來,一下子傳到宋徽宗手上,宋徽宗看了不禁爐火中燒,下令將賈奕斬首。 幸虧賈奕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好朋友,諫官張天覺,聽到這個消息,立即趕到朝堂,對徽宗說:「皇上治國應以仁德為重,今為一娼婦輕施刑誅,豈能使天下人心服!」揭了來徽宗的底,宋徽宗才赦免了賈奕,把他貶到瓊州(今海南島)做可戶參軍,並規定永遠不許再入都門。 大家都還是命要緊,李師師再美也只能晚上睡在床上想一想了。李師師的家中已是門前冷落車馬稀,但內中卻有一人是李師師自己不能割捨的,他就是周邦彥。
周邦彥號美成,錢塘人,生得風雅絕倫,博涉百家,且能按譜制曲,所作樂府長短句,詞韻清蔚,在宋神宗的時侯就做了朝廷的太樂正。他和李師師時常往來,李師師以善歌聞名,為她作曲寫詞的就是周邦彥,兩人的關係不同一般。 這天李師師聽說宋徽宗染病,不會出宮,就暗約周邦彥來家,兩人久不相逢,攜手人房,互相慰問,正在敘談的時侯,忽然傳報聖駕降臨。周邦彥驚慌失措,李師師也慌作一團,倉猝之間,無處躲避,周邦彥只好藏身在李師師的床底下。 不到一刻,宋徽宗拿了一個新鮮的橙子,進了李師師的房子,坐了下來,將那個橙子送給李師師,說是江南地區新進貢來。宋徽宗與李師師調笑了半天,便要啟駕回宮,李師師假惺惺地挽留:「城上已傳三更,馬滑霜濃,陛下聖軀不豫,豈可再冒風寒。」
宋徽宗答道:「朕正因身體違和,不得不加調攝,所以要回宮去。」這些話從頭到尾被周邦彥聽得清清楚楚,宋徽宗一走,周邦彥從床底下爬出,酸溜溜地對李師師說:「你得到皇上這樣的恩待,可真是千古風流佳話。」 李師師笑道:「我只道做皇帝的不勝威嚴,那裡知道也和你一樣的風流。」周邦彥聽了,心有所感,便將剛才的情形,譜成一闕《少年游》: 並刀如水,吳鹽勝雪,纖指破新橙。 錦幃初溫,獸香不斷,相對坐調箏。 低聲問:向誰行宿? 城上已三更,馬滑霜濃,不如休去,直是少人行。 周邦彥填了這詞,便在李師師家住了一夜而去。這詞題得情景真切,清麗芋綿,李師師十分喜愛,便依著譜,練習歌唱。 一天,宋徽宗又來到李師師這裡垂筵暢飲,教李師師唱一曲助興,李師師一時忘情,竟把「少年游」唱了出來。 宋徽來一聽,說的竟全是那天在李師師房內的情事,還以為是李師師自己作的,正準備誇獎幾句,李師師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譜的,話一出口就知錯了,臉色頓顯侷促不安,宋徽宗看了李師師的表情,就知那天周邦彥一定也在房內,臉色頓時變了。
心想:朝中大臣明知李師師是我的外寵,還敢再來,那還了得,如果不嚴加懲處,必定會使李師師門戶頓開。 當天怏怏地回到後宮,就派心腹收羅周邦彥平日所寫的艷詞,作為罪證,說他輕薄,不能在朝為官,把他貶出汴京。處理完這件事後,宋徽宗心中高興,便又來到李師師的家中,李師師卻外出未歸,一直等到初更,才見李師師回來。卻是玉容寂寞,珠淚盈盈。 宋徽宗驚問她如何這個樣子,李師師直言是送周邦彥去了。宋徽宗好奇地問:「這次又譜了什麼詞麼?」李師師說他譜了「蘭陵王」詞一闋,言罷引吭而歌: 柳蔭直,煙裡絲絲弄碧,隋堤上,曾見幾番拂水,飄綿送行色。 登臨望故國,誰讖京華倦客,長亭路,年去歲來,應折桑條過千尺,閒尋舊蹤跡,又酒趁哀弦,燈映離席。 梨花榆火催寒食,愁一剪,風快半篙波暖,回頭迢遞便數驛,望人在天北淒側。 恨堆積,漸別浦縈迴,津堠岑寂。斜陽冉冉春無極,記月榭攜手,露橋聞笛,沈思前事似夢裡,淚暗滴。 李師師一邊唱,一邊用紅巾擦淚,特別是唱到:「酒趁哀弦,燈映離席」時,幾乎是歌不成聲,宋徽宗聽了,也覺淒然,他自己也是個大有慧根的人,第二天就降旨復召周邦彥為大晟樂正,想不到經此一事反而使周邦彥天天與徽宗混在一起,填詞作詩。 自從接待了宋徽宗,李師師的院子大興土木,那紫雲青寓已變成一座美奐美侖的華樓,樓成之日,宋徽宗親題「醉杏樓」三字為樓額。那瘦金體字,古今一家,格外醒目。 又用他獨特的工筆畫技,畫一幅「百駿朝陽圖。」
掛在李師師接客的客廳中。 當時宋徽宗三天兩頭地呆在李師師家,引起了一批正直大臣的反對,說他玩安忽危,不顧宗社付托之重,劉皇後更說得坦率,認為:「皇帝行娼,自古所無,再加上昏夜出行,保衛工作也不周全。」力勸宋徽宗。宋徽宗在蔡京、高俅、王黼一班人支持下,又那裡聽得進去。 靖康之難,徵、欽二宗先後做了俘虜。當時全軍大將粘沒喝子真珠到處找李師師不到,就把徽宗身邊的貴妃王婉容和一個帝姬帶回營中受用。徽、欽二宗到金後,先被迫換了素服,去拜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廟,然後一個被封為昏德公,一個被封為重昏侯。 宋室南渡後,李師師輾轉來到江市,流落在湖廣一帶,艱難無以自存,不得已重操舊業,但他經離亂,受盡折磨後的李師師已心緒蕭索,容顏憔悴,僅賣唱度日。
南渡士大夫慕其盛名,常邀她參加酒會,席上她唱得最多的一首歌是:輦彀繁華事可傷,師師垂老遇湖湘;縷衫檀板無顏色,一曲當年動帝王。 另外關於李師師的余生還有三各不同的說法:
其一:當李綱主持東京保衛戰時,她將全部家財捐贈出來,助宋軍抗金。靖康之難中她逃出汴京,到慈雲觀中做了女道士。 其二:金軍攻破汴京後,金主垂涎李師師,降臣張邦昌千方百計尋找,不惜重金懸賞,最後終於找到她。她蓬頭垢面,不肯盥洗更衣去見金人,乘人不備,吞金自殺。 其三;李師師南渡後,士大夫多把她當作紅顏禍水,不肯與她交往,她窮愁潦倒,嫁給商人為妾,溺死在錢塘江中。 現在在開封市北關外尚有李師師墓。 對她一生的所做所為,有這樣一首詩作了高度的概括:芳跡依稀記汴梁,當年韻事久傳揚;紫宮有道通香窟,紅粉多情戀上皇。 孰料胡兒驅鐵馬,竟教佳麗死紅羊;靖康奇恥誰為雪,黃河滔滔萬古殤。 ps.紅羊,指我國傳統的八卦運數中的紅羊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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